我指挥了八年抗日战争第18章 掘堤以水代兵士 扼江坚守待敌来
六月的武汉像一口被烧得滚烫的大锅将所有身处其中的人都变成了锅里的蝼蚁。
毒辣的太阳悬在头顶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大地连长江吹来的风都带着一股灼人的热浪。
然而比这天气更让人焦灼的是悬在每个人心头的战局。
开封那座见证了数朝兴衰的古都在日军的铁蹄下陷落了。
郑州这个平汉、陇海两大铁路动脉的十字路口已经完全暴露在敌人的兵锋之下。
一旦郑州失守日军的机械化部队便可沿着平汉路长驱直入兵临武汉城下。
到那时我们将再无险可守。
我的办公室已经变成了这座城市里最令人窒息的中心。
那份标题为《关于利用黄河迟滞敌军之方案》的绝密报告就静静地躺在我的办公桌上每一个字都仿佛有千钧之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那不是一份报告那是一份判决书。
它判决了千里沃野的沉沦判决了百万生灵的命运。
时钟艰难地走进了六月的第一周。
这几天我几乎没有离开过作战厅。
我的睡眠被分割成无数个碎片每当合上眼耳边就会响起兰封战场上凄厉的炮火声眼前就会浮现出那些在突围中倒下的士兵的面孔。
而现在一个新的梦魇一个更加庞大、更加恐怖的梦魇即将由我亲手创造。
“次长您已经两天没怎么合眼了。
”作战处长刘斐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带着浓浓的忧虑“战局虽然危急但您的身体……” 我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
我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地图上。
地图上代表日军土肥原和中岛两个师团的红色箭头已经紧紧地扼住了郑州的咽喉。
而我们在经历了兰封会战的惨烈消耗后已经没有一支成建制的部队可以立刻投入到郑州的防御中去。
我们所有的主力都需要时间来喘息、来补充、来重新集结。
而时间正是我们最稀缺的东西。
“水利专家的意见呢?”我沙哑地问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
“他们……他们确认了方案的可行性。
”刘斐的声音低沉了下去“他们选定了几个地点其中郑州北郊的花园口最为理想。
那里的堤坝结构相对薄弱而且一旦掘开河水将顺着贾鲁河故道东南下正好可以覆盖从开封到中牟、尉氏直至淮河的大片区域。
这片区域正是日军主力目前所在的位置以及他们南下进攻武汉的必经之路。
” 刘斐的语气很平静就像在陈述一个普通的作战计划。
但我知道他的内心也和我一样在经历着烈火烹油般的煎熬。
我们都是军人我们的天职是保家卫国是用我们的血肉去守护这片土地上的每一寸山河每一个同胞。
可是现在我们却要用我们的同胞用他们的家园和生命去作为阻挡敌人的武器。
这是一种何等的讽刺何等的悲哀。
“伤亡……不是受灾民众的预估做了吗?”我问出了一个最艰难的问题。
作战厅里一片死寂。
没有人敢回答。
这是一个无法用数字来衡量的罪孽。
良久一名年轻的参谋才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报告次长……预估……受灾范围将涉及豫、皖、苏三省四十余县受灾民众……恐在百万以上死亡……无法估算。
” 百万…… 这个数字像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地砸在我的胸口。
我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伸手扶住桌子才没有倒下。
我的眼前浮现出无数张惊恐、绝望的面孔他们被浑浊的洪水吞噬在死亡的边缘挣扎。
而这一切的始作-者是我韩夏。
“次长!”陈宏惊呼一声想上来扶我。
我推开了他。
我站直了身体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将那些可怕的幻象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我是参谋次长我是这场战争的实际指挥者。
我不能有情感不能有软弱。
我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到这个国家的存亡。
“命令第一战区立刻开始进行民众疏散的准备工作。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尽一切可能用最快的速度将预定泛滥区的民众向高地转移。
告诉他们这是最高军事机密只能以‘躲避战火’、‘防范日军空袭’的名义进行。
可以采取强制手段但绝不能泄露真正的意图。
” 我知道这只是自欺欺人。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想将上百万人完全疏散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道命令与其说是为了救人不如说是在寻求一种心理上的安慰一种良心上的自我救赎。
“另外”我顿了顿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艰难“方案我批准了。
上报最高统帅部请求最终裁决。
同时命令工兵部队和执行任务的部队立刻到位。
一旦命令下达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作业。
” 当我说出“我批准了”这四个字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灵魂的一部分已经永远地死去了。
我仿佛看到在未来的史书上我的名字将和“刽子手”、“国贼”这样的词语永远地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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