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仙侠客第403章 云巅之羽

他没有说下去。

不需要说。

那些画面已经说明一切：青铜巨门洞开黑影吞噬世界生灵涂炭。

我的胃部绞紧喉咙发干：有没有...有没有其他可能性？ 圣主指向几条几乎微不可见的光丝——它们太细弱了随时可能断绝。

其中一条显示我将棋子交给倒吊师父；另一条则是圣主自己将棋子嵌入眉心；最奇怪的一条画面中我竟把六枚棋子排成环形中间放着那片STARBUCKS瓷片。

回廊突然转向地面开始倾斜。

无数可能性碎片滑向深处碰撞发出风铃般的脆响。

我们不得不奔跑起来躲避两侧不断崩塌的光幕。

前面有光！君舟喊道。

走廊尽头是一面巨大的镜子镜框上刻着古老的文字：「观千般未来行唯一之路」。

镜中映出的不是我们的倒影而团旋转的星云。

圣主突然加速冲向镜面：跳进去！回廊要崩塌了！ 我们三人同时跃入镜中。

刹那间无数画面如洪水般涌入脑海—— 我看到自己三岁那年师父在给我洗澡时突然盯着我的后背发呆（那里有什么？）；看到碧霞仙子分裂神格时有一缕金光飞向远方（落入谁手？）；看到卡里斯在塔底刻画的阵法突然缺了一角（被谁破坏？）。

最震撼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画面：现代都市的咖啡馆里一个长相酷似圣主的年轻人正往马克杯里倒咖啡杯中液体突然变成金色血液而窗外天空裂开一道缝隙... 砰！ 我们重重摔在一块平台上。

镜子在身后碎裂回廊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挣扎着爬起来发现这里像是某个建筑物的顶层四周云雾缭绕。

平台中央立着一块水晶碑碑中封存着—— 第三枚棋子的线索。

君舟抹去嘴角的血丝看来我们通过考验了。

水晶碑内部悬浮着一片羽毛纯白得刺眼。

当我的目光接触它时羽毛突然燃烧起来在空中烧出一行字： 「时之棋三·云巅之羽：可翱翔于时间洪流但需以记忆为代价」 圣主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复杂：云巅之羽...原来如此。

第三枚棋子在飘渺峰。

你怎么知道？君舟狐疑地问。

圣主没有回答而是走向平台边缘。

我跟过去只见云海之下隐约可见一座城市的轮廓——但不是任何我们熟悉的修真城池而是...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现代都市！ 这不可能...我双腿发软两个世界重叠了？ 圣主的目光锁定在城市中心一栋特别的建筑上。

即使隔着云层也能看到屋顶那个熟悉的绿色标志：STARTOWER。

君舟突然拔剑指向圣主：你到底是谁？那个城市里的人为什么和你长得一样？ 圣主转身面对我们眼中流转着难以解读的情绪：那个年轻人...是我的分身在人世间的化身。

平台剧烈震动远处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我们转头看去只见天空正在裂开——不是像之前那样的空间裂缝而是像镜子般一块块剥落露出后面漆黑的虚空。

时间结构开始崩溃了。

圣主声音沉重有人正在加速收集时之棋。

《太虚秘典》从我怀中飞出自动翻到新的一页显示出一幅地图：飘渺峰顶有一枚棋子而山峰的位置...正好对应着下方现代都市中那家星空塔建筑！ 两个世界在同一坐标叠加。

圣主喃喃道难怪会有降格之物... 第一块天空碎片坠落砸在远处平台上那里立刻变成一片虚无。

君舟抓住我的手臂：没时间了怎么去缥缈峰？ 圣主从怀中取出那片变乱的瓷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只有一个办法——主动降格。

他将瓷片按在自己心口念出一串古怪的音节。

瓷片上的字母疯狂跳动最终定格为：ONE WAY TICKET（单程票）。

你要干什么？我惊恐地问。

圣主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回家。

瓷片爆发出刺目白光将我们三人包裹其中。

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我看到圣主的身体开始透明化而远处崩塌的天空中一个巨大的黑影正缓缓成形—— 它有着十二只手臂每只手掌心都嵌着一枚黑色棋子。

白光散去时我们站在一片桃花林中。

不是缥缈峰也不是现代都市。

这里的桃树全都枯萎凋零枝干扭曲如老人痉挛的手指。

灰蒙蒙的天空压得很低没有日月星辰只有一片均匀的、死气沉沉的光。

无言之境。

圣主环顾四周声音像是被什么力量压制着变得异常轻微时间与空间的夹缝。

我伸手想摘一根桃枝却发现自己的手指穿过了树干——这些树全是幻影。

只有当我碰到怀中那片STARTOWER星空塔瓷片时才能感受到真实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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