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沉浮开局我就能看穿人心第48章 清水乡官场地震人人自危心惶惶
纪委的三辆桑塔纳像三道黑色的闪电劈开清水乡午后慵懒的平静又呼啸着卷走了这片土地上曾经最大的一片乌云。
车队消失在乡政府大院门口的拐角扬起的尘土还没来得及落下整个大院却陷入了一种比刚才更加诡异的死寂。
空气仿佛凝固了之前还从各个窗口探头探脑的脑袋齐刷刷地缩了回去。
院子里那棵老槐树的叶子在没有风的下午一动不动。
林望站在三楼的窗边目光从马文远被带走时那怨毒的眼神中收回平静地俯瞰着楼下。
他看到书记刘建国还站在办公楼的台阶上像一尊凝固的雕像。
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空空荡荡的院子里。
刘建国没有动只是怔怔地望着车队离去的方向。
林望能清晰地看到他头顶上那枚深灰色的[忌惮]标签如同被墨汁浸染过一般颜色越来越深旁边还伴生出了一缕若有若无的、代表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这死寂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
仿佛有人按下了暂停键后又突然播放整个乡政府大楼从内到外活了过来。
但这种“活”不是往日的生机而是一种受惊后的鸡飞狗跳。
最先响起的是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尖锐而急促像是无数根绷紧的神经同时断裂。
紧接着是走廊里响起的、刻意压低却又难掩慌乱的脚步声。
林望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缓步走了出去。
他就像一个误入蚁巢的看客冷眼旁观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大迁徙。
他的情绪图谱系统此刻正以前所未有的频率刷新着视野里五颜六色的标签疯狂闪烁构成了一幅生动的“末日浮世绘”。
二楼分管城建的副乡长办公室门虚掩着。
这位一向以马文远马首是瞻的副乡长此刻正背对着门口将一叠叠文件疯狂地塞进碎纸机。
碎纸机发出“嗡嗡”的、令人牙酸的轰鸣像是在咀嚼着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副乡长头顶一枚血红色的[毁灭证据]标签正和一枚深蓝色的[恐惧]标签激烈地交战火花四溅。
隔壁的党政办主任那个平日里最喜欢端着架子、对马文远言听计从的中年男人此刻正拿着手机在走廊尽头来回踱步。
他把声音压得极低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几乎是在哀求:“……哥你可得帮帮我啊!我就是签了几个字都是马乡长让签的我能有什么办法……对对对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办事的……” 他头顶上[急于撇清]的标签像霓虹灯一样闪烁旁边还挂着一枚凄惨的[求告无门]。
林望的脚步没有停。
他走过财政所门口围了几个小干部正交头接耳。
“听说了吗?是县纪委的钱书记亲自带队!” “我的天钱阎王都出动了这回马乡长怕是彻底栽了!” “栽了才好!他妈的上次报销一张办公用品发票他愣是卡了我半个月!” 这些人的头顶大多是亮黄色的[幸灾乐祸]夹杂着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人性中最朴素的爱憎在权力的高墙倒塌后显露得淋漓尽致。
就在这时一个滑稽的身影闯入了林望的视线。
乡里有名的一个“马屁精”干部外号叫“跟屁虫”的刘干事此刻正端着一个刚泡好的茶杯从自己办公室里冲了出来。
这个茶杯林望认得是马文远专用的那个紫砂杯。
往日里每天下午三点刘干事都会雷打不动地给马文远续上新茶。
可今天他显然是跑错了片场。
他端着茶杯习惯性地就往二楼东头的乡长办公室冲。
跑到一半他才猛然想起办公室的主人刚刚被带走了。
他急刹车停在楼梯口端着那杯热气腾腾的茶一脸茫然。
他头顶的标签变化极快先是[惯性]然后是[错愕]最后变成了一枚硕大的[尴尬]。
他愣在原地端着茶杯进退两难。
扔了?这可是上好的龙井。
不扔?给谁喝去?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从楼上下来的林望。
刘干事的眼睛瞬间亮了。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切换堆起了谄媚的笑容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来:“哎呀林主任!您看我泡了杯好茶马……咳那谁也用不上了。
您是咱们乡里的大功臣这杯茶您尝尝您尝尝!” 他头顶上一枚金光闪闪的[见风使舵]标签几乎要亮瞎林望的眼睛。
林望看着他递过来的茶杯又看了看他那张写满“快接呀”的脸没有伸手。
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了一句:“刘干事我喝不惯龙井口渴了自己会倒白开水。
” 说完他绕过刘干事径直向楼下走去。
刘干事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他头顶的[见风使舵]标签瞬间被一枚灰扑扑的[难堪]所取代。
他看着林望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茶最后悻悻地走到走廊尽头的垃圾桶旁将那杯还冒着热气的上好龙井“哗”地一下全倒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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