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员穿越长安求生记第35章 相府定计探密窖
唐贞观十八年长安城暮鼓初响时御史柳清源叩开了城西一座别业的黑漆木门。
画师李墨言披着半旧青袍迎客屋内松烟墨香与药气交织北墙上悬着一幅未完成的《灞桥风雪图》。
“闻说李居士近来闭门谢客原是在绘此长卷。
”柳清源目光扫过画案旁一叠泛黄纸笺——最上方那张竟用朱笔写着数个人名。
李墨言枯瘦的手指轻抚过名单:“每有负我之人死去我便添画一片雪。
”他指向画卷中零星雪痕“赵参军吞金那日我画了桥头第一片雪。
” 烛火忽地一跳。
柳清源看见某个被朱笔划去的名字竟是自己的同年进士背脊陡然生寒。
他强作镇定品评画作:“风雪凄迷处倒似见冤魂游荡。
” “冤魂?”画师突然狞笑“柳御史三年前审理漕运案时可曾见过真正的冤魂?”他枯指猛地点向名单某个墨迹犹新的名字“比如这位刚被流放的孙主事?” 柳清源袖中双手微颤。
当年正是他亲手将孙主事贪腐案证物焚毁只因对方握着他结党营私的把柄。
此刻画师眼中幽光如刀仿佛早已洞穿一切。
夜半归宅柳清源疯魔般扑向书案。
墨汁飞溅间写下三个名字:赵信、孙孝廉、周掌柜——都是知他阴私之人。
最后却悬笔难落任由墨点滴污宣纸。
更鼓声穿过夜雾传来他忽然掷笔大笑:“何须记名?不如学李画师绘幅《夜宴图》。
”笑声渐凄厉“谁该死便添一盏毒酒入画!” 晨光熹微时管家发现主人伏案昏睡。
画纸上惟见零落墨点似血泪斑斑。
而城西别业中李墨言正将柳清源的名字添入朱名单轻声道:“又一片风雪将至。
”数月后的寒食节柳清源受邀赴曲江宴。
马车行至朱雀大街时忽然停滞随从惊慌来报:“前方有囚车过市——是、是孙主事!” 柳清源掀帘望去只见槛车内蜷缩的人犯赫然是画师李墨言!枯槁的面容上却带着诡异笑意囚衣心口处用血画着一片雪花纹样。
当夜御史府书房烛火通明。
柳清源展开那幅未完成的《夜宴图》颤抖着在孙孝廉画像前的酒盏里添上朱砂。
笔尖刚落纸忽闻窗外传来三声鸦啼。
“大人!”老管家踉跄闯入“刚收到密报——周掌柜在巴蜀暴毙了!” 柳清源手中朱笔坠地。
他分明还未在画中落笔啊! 次日散朝后宰相房玄龄独留柳清源。
老者抚着银须轻叹:“李墨言今晨在狱中自尽了。
倒是个妙人死前竟用囚饭在墙上画了幅《雪夜行刑图》。
”他忽然凝视柳清源“画中监斩官...与柳御史颇有几分神似。
” 柳清源跌跌撞撞回到宅邸发现书房《夜宴图》上竟凭空多出点点墨渍似雪又似血。
他疯癫般取火盆欲焚画却见墨迹在火光中游走成四个小字:善恶有报。
三年后新进士游街日有人发现致仕的柳御史独坐灞桥残雪中。
他反复摩挲着一枚染血的名册玉扣对过往车马喃喃道:“每片雪落下时...都带着名字...” 风雪渐起老仆前来寻人时只见石桥上留着一双官靴靴底朱砂绘着最后一片未化的雪。
傅府坐落在长安城东南隅的崇仁坊朱门金钉在雪夜里泛着冷光。
家主傅明远此刻正焦灼地在暖阁中踱步五十岁的年纪鬓角已染霜色圆胖的脸上嵌着一对精明的细眼。
“老爷且宽心。
”正妻林氏捧着参茶轻声道。
这位四十有五的诰命夫人穿着绛紫瑞锦襦裙云鬓间金步摇纹丝不动唯有眼角细纹泄露出几分忧色“不过是个致仕的疯御史能掀起什么风浪?” 暖阁珠帘忽被掀开裹着狐裘的苏姨娘带着寒气进来:“妾身刚从永宁坊回来听说柳清源失踪前夜曾在平康坊唱过一出《血手记》。
”她年方二十八原是教坊司琵琶女如今虽做了妾室眉梢眼角仍带着风流韵致。
傅明远猛地攥紧手中暖炉:“那戏文里...可有唱到漕粮换沙的旧事?” 窗外忽然传来少年清朗的诵读声:“‘雪压官道马蹄沉何人夜半埋金尘’...”十五岁的嫡子傅文修正捧着书卷路过廊下。
少年肖似其母生得明眸皓齿一身月白襕衫更显文气。
“修儿且住!”傅明远突然推窗厉喝“这诗从何处听来?” 少年吓得书卷落地:“是、是前日国子监同窗传抄的诗稿说是柳御史旧作...” 暖阁深处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众人回头只见十三岁的庶女傅云舒正慌张收拾打碎的茶盏。
这丫头生得瘦小平日里总躲在绣帘后做女红此刻脸色比窗外的雪还白。
“没用的东西!”苏姨娘抬手要打却被傅明远拦住。
家主的目光突然钉在女儿颤抖的右腕上——那里系着一条罕见的靛蓝丝绦与三日前柳清源遗落在灞桥的玉佩绦绳一模一样。
更鼓声穿透雪幕传来傅府夜宴终不欢而散。
唯有西厢房里傅家最年长的十九岁长子傅文远独自对弈。
这位因腿疾鲜少露面的嫡长子拈着黑子轻笑:“雪夜最适合埋旧账了父亲大人说是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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