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首富王爷争着娶第111章 话本子是天使还是恶魔
当最后一辆马车的轮声彻底消失在村口的山道尽头当最后一声“保重”被山风吹散苏家老宅仿佛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的生气和声响陷入了一种近乎诡异的、令人心慌的寂静之中。
这种静与往日那种田园牧歌式的宁静截然不同。
那是一种真空般的死寂是极致的喧闹过后感官无法立刻适应的空洞回响。
仿佛耳朵里还在嗡鸣着孩子们的笑闹、妯娌们的低语、男人们沉稳的脚步声可定神一听却只剩下风吹过光秃枝桠的呜咽和远处偶尔传来的一两声模糊犬吠。
苏浅浅搀扶着祖父祖母站在大门外望着空荡荡的村路久久没有动弹。
方才人声鼎沸、车马簇簇的景象还历历在目此刻却只剩下了他们三人以及身后几个沉默的老仆身影被秋日惨白的阳光拉得老长更显孤寂。
苏老夫人最先受不住这落差她用帕子捂着嘴低低地咳嗽了两声眼圈不受控制地又红了喃喃道:“都走了……一下子……都走了……” 声音里带着一种被掏空了的茫然。
昨日还嫌孩子们太吵嫌儿子媳妇们说话声音大此刻却恨不能那吵闹永不停止。
苏老爷子沉默地拍了拍老妻的手背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只是花白的眉毛紧紧蹙着深邃的目光扫过空落落的庭院那里不久前还有两个皮小子追鸡撵狗此刻却只有几片枯叶被风卷着孤单地打着旋儿。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步履略显蹒跚地往院里走去那背影竟比往日佝偻了几分。
苏浅浅深吸一口气压下鼻尖的酸涩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快些:“祖父祖母外头风大我们进屋吧。
屋里……暖和。
” 踏入老宅那种物是人非的空寂感更是扑面而来无处不在。
厅堂里 那张巨大的、可以围坐十几人的圆桌此刻显得格外空旷。
桌上再也没有摆得满满当当的杯盘碗盏没有争抢鸡腿的嬉闹没有苏景爽朗的笑声和苏杭温润的谈吐。
只剩下光秃秃的桌面映着从窗棂透进来的、缺乏温度的阳光。
苏浅浅仿佛还能看到落明霞安静地坐在角落唇角带着浅浅的、释然的笑意;看到许宁宁娇羞地给苏舟夹菜;看到曲婉婷挥舞着筷子眉飞色舞地讲着京中趣事……如今只剩尘埃在光柱中无声浮动。
院子里 苏云山和苏云野用树枝划出的“战场”痕迹还在他们攀爬过的那棵老树杈上还挂着一小块被撕破的蓝色布条随风轻轻飘荡像是一个无声的呼唤。
苏浅浅走过去轻轻取下那块布条攥在手心冰凉的布料却仿佛还残留着孩童炽热的体温和欢快的汗水。
那只被他们追得差点秃了尾巴的大公鸡此刻正悠闲地在院子里踱步偶尔发出几声“咕咕”的叫声更反衬出周围的寂静。
东西厢房的门都敞开着里面已经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床铺上空空如也仿佛从未有人住过。
但空气中似乎还隐约残留着各自不同的气息——苏景房里有淡淡的皮革和汗水的味道;苏杭房里是清苦的药香;苏云房里是落明霞常用的那种淡雅熏香;苏舟的新房里则还萦绕着一丝许宁宁带来的、甜而不腻的桂花头油香气。
这些气息混杂在一起构成了“家”的味道如今却在迅速消散被冰冷的空气稀释。
这种空寂带来的是一种强烈的、生理和心理上的 “戒断反应”。
因为曾经拥有过极致的热闹与幸福当这幸福骤然抽离时留下的空洞便愈发难以忍受。
清晨 老仆苏叶习惯性地准备了足够十几人份量的早饭热气腾腾的粥和馒头摆上桌才发现桌前只坐着三位主子显得那食物格外多余和凄凉。
柳氏往日里叮嘱这个、念叨那个的嗓音没有了;孩子们赖床被揪起来的哭闹声也没有了。
一顿早饭吃得悄无声息只有碗筷轻微的碰撞声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午后 苏老夫人会不自觉地走到苏浅浅那间小厅仿佛还能看到几个孙媳围坐在一起看话本子、窃窃私语、时而爆发出压抑笑声的场景。
她伸出手想去摸一摸董蔓婧递过来的安神香囊却只摸到冰凉的空气。
她怔怔地坐在那里一坐就是一下午眼神空茫。
苏老爷子则背着手将老宅里里外外走了个遍。
他去看苏景和苏新练武的角落去看苏杭晾晒草药的架子去看苏云和落明霞常散步的后院小径。
每一个地方都残留着儿孙们的印记提醒着他不久前这里曾有过的天伦之乐。
他停在苏云山和苏云野挖蚯蚓的那块花圃前看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泥土摇了摇头嘴角却扯出一丝极淡、极苦涩的笑意。
苏浅浅的感受最为复杂。
她既是这空寂的承受者也努力想成为打破这空寂的人。
她试图像往常一样看书却发现字句难以入眼耳边总幻听着苏柔软软地喊“姐姐”或者云山云野噔噔噔跑过的脚步声。
她想去溪边走走却想起上次还是和二嫂三嫂一起互相打趣着浣衣。
就连身体里那尚未完全平息的、月事带来的隐痛似乎也因为这份心灵的落寞而变得更加清晰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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